吃过早饭,陆星河将两只鳖从潲水缸里拿出来装到水桶里,又将水桶和装着药材的背篓搬到板车上,便和楚月推着板车往村口去了。
经过村口的时候,还见四婶姜秀芹站在院子里跟他们挥手呢。
路上,坐在板车上的楚月望着陆星河:“相公,如今咱们家里条件也好些了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继续科考?”
陆星河神情微愣,没有说话。
他何曾不想?
他还想自己往后有能力了,能找到爹的下落呢。
只是如今家里这光景,没有个男人顶着,他实在放心不下。
似是知道陆星河的顾虑,楚月继续说道:“其实家里你也不必担心,娘的身体我会慢慢给她调理,星平星安也到了开蒙的年纪,实在不行,回头咱去镇上租个屋子,咱们一家人就镇上和村里两头跑,也就不用分开了,你仍旧可以边照看家里边念书。”
陆星河一听,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。
“都说靠山吃山,如此一来,咱家里不就断了来源了?”
楚月却并不这样认为。
“相公觉得今年年成如何?”
“不好。”
也就是半坡村这边树多,塘里还有两口水,其余地方都干的不成样子了。
楚月继续说道:“年成不好,田里没有收成,还得上交赋税,靠田为生的百姓手头没钱,天一冷,那些维持生计都困难的人家肯定会卖田。”
这种饥荒年卖田,价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。
到时候将这些田收了,来年再租出去,光收租子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。
接下来的话,楚月没有说,但陆星河已经猜想到了。
他有些惊讶的望着楚月。
“你这小脑袋瓜子,还真是……”
“聪明吧?”
楚月接过陆星河的话,脸上带着一丝小得意。
这些日子两人同吃同住,已经逐渐熟悉,有时候也能说上一两句玩笑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