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给我一个饶恕你的理由。
白维如此说道。
他耐心的等待着,却并不是真的收敛了杀心,而是在最后的最后,给予对方说出遗言的机会。
既是帝王的从容,也是刽子手仅剩不多的仁慈。
西野纯子也一言不发的沉默着,脸色难看着,足足三分钟不言不语。
白维淡淡道:“时间到了。”
该上路了。
西野纯子低喝道:“停下!给我停下!”
她用的不是恳求,而是命令的话语。
白维挑眉,死到临头说话还这么硬气的吗?
怎么和某个直面雷霆威光的魔女似的,试图给敌人疯狂加怒气……这嘴是真的硬。
西野纯子脸色苍白,她在几分钟前的确是坠入了人生的谷底,对方如同画外音毫无情感波澜的叙述着旁白,仿佛剥开洋葱那般一点点抽丝剥茧,将她的计划她的险恶她的用心一点点阐述道明,不加掩饰的、直白的的撕开她试图隐藏的渴求欲望。
她无法反驳,也无可言明,因为那是正确的……几乎全对了。
她输了,却输的不明白,在她走在成功道路上,距离梦寐以求的神秘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,被天降的一巴掌拍进了地面里,灰头土脸,狼狈不堪,耳朵嗡鸣,脑袋昏沉,有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,以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。
这是哪来的天降猛男非得跟自己这个弱女子过不去?
西野纯子的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咒骂,如果可以,她一定会如同泼妇那般疯狂咒骂对方,尖锐的尖叫,恨不得把这个男人俊秀的脸撕裂成碎片。
但她忍住了这种冲动。
她是输了,输的彻底,像是在赌桌上一败涂地的疯狂赌徒,但赌徒的品质也有可取之处,她不该想着输掉的那些,而是应该思考如何及时止损,她不能再输掉更多了,因为对方想要的不止是她的失败,还有仅剩的性命!
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,她可以接受失败,但不能接受死亡。
西野纯子沉默的数分钟的时间内,只做了一件事。
她将右手伸入衣领里面,拿出一枚电子仪器展示给白维看,这是无线电的对讲机,也是移动电话的雏形。
“看到了么?”她开口说:“两分钟前,我已经接通了警视厅的无线电,发送了我提前录好的音频,他们很快就会循着信号,找到这儿。”
西野纯子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少许血色,深呼吸后,她低沉而缓慢的说。
“我……自首了。”
她眼里多了一丝从容和镇定,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已经自首了!”
“我知道很多关于邪神教团的泪目,警视厅、幕府都会对我高度关注,希望从我这儿得到更多信息,因为邪神信徒几乎不会坦露口供,并不惧怕逼供。”
“我的价值,对他们而言很重要,只要我提供了足够的信息,他们就能连锁拔除瀛洲境内的邪神教团的窝点……这关乎到上百万人的民生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