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行好奇问道:“这是钱掌柜送您的画?他有求于您?”
秦扶清诧异道: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。你竟然还知道他是有求于我?”
“少爷,您可真会说笑。我可不是傻子,我跟着计道长待大半年时间,见过不少人上山求他办事,要是没长点见识,怎么能对得起您的苦心呢?”
秦行乍一提到计褚道长,秦扶清便叹道:“也不知道计道长和江道长现在在哪。”
自从游凤镇一别,秦扶清再也没见过计褚和江蒙,不过他总有种预感,和计道长肯定还会再见面的。
还有吉川县松鹤堂的陆弘大夫,也不知道他见过显微镜后有什么有什么发现。
秦扶清出神片刻,很快又回过神来,交待秦行明天别忘记还画,便开始琢磨功课。
巡考在即,县里的学生们很是紧张,每次到县学里,随处可见有人捧着书本读书,听说有个学生,捧着书在池边读的出神,一不留神拐到鲤鱼池子里,还病了一场,恐怕要耽误大考。
有一些学生说起这事,秦扶清趁机听了两耳朵。
就和前世的高考一样,人们因为重视而紧张,然后闹出不少幺蛾子来。
不过也有一些学生,本就通过不了巡考,也没资格参加乡试,便私底下做了赌局,猜测谁能入乡试资格,谁又能在乡试中大放异彩。
这其中,自然有秦扶清的名。
他是上次县试的榜首,虽说出去游学一两年,没怎么在县学里待,可有人听说,他是去青州的望岳书院进修去了。
读书人有几个不知道望岳书院的呢,能去那读书,就说明秦扶清现在水平很高。
五月十四日。槐树已经枝繁叶茂,河边的杨柳轻摆慢摇。浓绿深处的新蝉鸣声乍起骤歇。
乡试前的最后一场考试,也是今年上半年县学最重要的一场考试,终于要开始了。
这次考试就在县学进行,有专门的考官负责监考,其严格程度并不输朝廷组织的考试。
但在时间上,还是比较放松的。
一天两场考试,连考三天,考的内容还是那些,八股诗词策论等。
诗词虽然重要性降低,可还未退出科举舞台,该考还是要考。
三天时间一过,一切已成定局,考生们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,便有人约着同去潇洒放松。
秦扶清无意偷听,心中想着要去县里书局找本书,匆忙从竹林经过,听到里面有几个年轻人说话。
一个劝道:“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,就当长长见识了,难不成你想等娶了媳妇还啥也不懂吗?”
另一个也跟着劝:“是啊是啊,你看你,怎么跟个老学究似的。本朝官员狎妓的都不少,你可是个读书人,日后做了官,风月场上的事情少不了,何必如此执拗呢?”
这话秦扶清没少听,县学里的秀才年纪都不小了,古人懂事又早,十四五岁贪欢的大有人在。
就像戈玉扬那样。
考上秀才后见识过的世面多了,尝过甜头,再看有些人写些个风花雪月的词,他们也就有样学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