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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不疼。

若眠被祁聿怀拉进了园中曲径旁的绿篱后,背抵着腊梅树干。

忽然的一颤,梅枝落雪扬扬洒洒,簌簌落进祁聿怀的锦衣狐裘领。

雪粒沾衣,颜如冠玉。

料峭的雪意裹挟丝丝袅袅浮动的梅香,似有若无地钻进若眠鼻尖。

她没多犹豫,立刻挣扎着要从绿篱中出去。

这里虽有一面遮挡,但难保府西两位太太院里的小丫鬟不会奉命来摘梅煮茶。

万一被撞见,“勾引郎艳独绝清冷自持的大少爷”,还是大比之前的节骨眼,在这府里就是死罪。

可祁聿怀大力拽着她的腕子,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收紧了寸许,根本不给她溜走的机会。

“大爷,会让人看见的。”若眠急出了哭腔,低低求他。

“看见又如何?”祁聿怀昳丽的眉骨下凤眸似滴了墨,音质冷得胜过雪意,“在你眼里,我便是那种事发后会将所有责任推给你一人的混账?”

若眠慌不迭半敛水眸。

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,只不过突然被祁聿怀毫不客气地挑破,很显得她小人之心。
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祁聿怀不悦地抬起小姑娘的下巴,锐冷的眸在看清小可怜眼尾噙泪的模样后,万年寒冰立时散去,语气不由得温柔了几分,“你总是没有……身子,还疼吗?”

若眠羞得两颊绯红,好似风过树梢,清澈的水面铺满醉日海棠。

“不疼。”她瓮声道。

疼倒不那么疼了,就是困得她脑袋里像塞了几根针,时时扎得她难受。

“真的?”祁聿怀俯身低头,缓缓离若眠的唇只有毫厘。

若眠退无可退,只得捂紧了嘴,“真的。”

祁聿怀铁沉着脸,抓紧若眠的腕子按在她头顶的树干上。

雪一样的两只手,抵在棕褐色的粗糙树皮上,犹胜美玉。

若眠皮薄肉嫩,刚挣扎两下,手背就像已擦破了皮,吃痛蹙眉。

“我已经按你说的入了夜去见你了。大爷白日里为何还要纠缠我不放?我只是个丫鬟,比不得您尊贵。万一被撞见,您想过我的下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