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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渔翁之利。

祁聿怀缓缓松了几分圈在若眠腰间的力道,声音轻到恍若微风拂过,不仔细根本难以察觉:

“是我贪生怕死,认贼作母,在她有条不紊地毁了所有证人证据后,没有胆量站出来指认她。”

若眠心疼不已:“十年前大爷不过是个孩子,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。”

祁聿怀垂着头,葱白的指尖陷进发丝,不受控地拨弄扯拽着,像有千言万语要吐露,却只是化作一声声哀叹。

若眠抓着祁聿怀的手腕,语调极尽柔情,“大爷别在心里折磨自己了,当年的事已过,再后悔也无用。

“眼下最重要的是振作,她欠下一条又一条人命,岂有轻易饶了她的道理!”

祁聿怀眼尾曳着薄红,脸颊在若眠手心轻蹭,“没用的,事已过去多年,涉案的丫鬟婆子家丁乃至郎中僧人,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,我又忙于攻读,无暇费时大海捞针一般追踪帮凶。”

若眠听了,若有所思。

若是几句话能和老爷老太太说清楚,祁聿怀绝不会忍到如今,祁聿怀苦的,是没有证据。

“未必见得都处理干净了。太太的腌臜事,从来没有不经徐嬷嬷手的。”

祁聿怀也正是这个意思,“她是惠氏的陪嫁,嘴若不瓷实,早死千百回了。”

若眠安慰道:“总有办法的,徐嬷嬷总归是个凡人,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。”

祁聿怀捏了捏若眠的掌心,“我知你急于让我从旧事里走出来,可你若贸然提及当年的事,只会让惠氏警觉。”

他说得在理,让若眠犯难,“可是太太已经在怀疑你了,她让我问你弄觅春的尸体回来做什么。”

祁聿怀摇头,“让她心惊的是那段血字——”

他的神色像是忽然想到什么,瞳孔微微放大,猛地怔住。

“大爷?”

“装神弄鬼之人就在府上,她不仅知道我娘死于惠氏迫害,还想趁此借惠氏的手除了我。”

若眠光是听着都后背发凉了。

能满足祁聿怀所说条件的人,在当年目睹了惠氏的所有害人手段,却半点未被惠氏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