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映晚唇角压得惨白。
裴砚忱注视着她的反应,对怀里逐渐僵硬的身躯仿佛不曾察觉,指骨状似亲昵地摩挲她唇角,嗓音轻缓,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。
“待祖母回来,让人挑个吉日,我们成婚。”
怎么从翠竹苑出来的,姜映晚已经记不得了。
她指尖凉得发颤,浑身像是被冷水浸过般冰凉。
裴砚忱那几句话,就像梦魇一样,来来回回在脑海中反复。
回到碧水阁时。
冰冷的雨水已经停下。
就连呼啸的寒风都止了声。
姜映晚独自坐在窗前。
越过寂寂庭院往远处看去。
她从前只当这座被无数人奉承仰望的府邸是暂时的落脚点,她一天一天数着日子,期待着离开的那日。
却从不曾想,那一天,可能永远都不会来。
这座掌控着绝对权势的府邸,也有可能是她余生的囚笼。
当初提议废除婚约的那天,裴砚忱亲自在场,他全程未说阻止废除婚约的话,姜映晚真的以为,他是跟她一样,恨不得早些结束这层突然被告知的姻亲关系。
所以那天她求到他面前,他提出以枕边人做交易时,她以为,不过最多是零星几日的逢场作戏。
很快他就会腻。
这场交易,也很快就会结束。
……
姜映晚接下来一直到天色漆黑也没再去翠竹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