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敬国有些诧异,想了想说道:“这里是两百块钱,足够你好好生活了。”
两百块,在六十年代初这是很大一笔钱了。
白敬国一个月的工资是五十八块左右,两百块也需要除去家用攒下一年的。
这笔钱确实很多,尤其是在农村人眼里,不吃不喝全家七八口人干,两年才能攒下来。
张梅脸色没有变化,依旧摇头。
这时吴优开口道:“白叔叔,这钱足够了,但是没有票,我们拿钱也没用。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票?粮票布票工业票都可以。”
她面带微笑,好像要钱也是理所应当。
白敬国想了想没有拒绝,从兜里又拿出来几张票递过去。“这是我这个月的工业票还有布票,没多少了,粮票给你十斤。”
“明天我让刘珍带你去买身衣服买点东西,你想什么时候回乡下都可以,但是要跟邻里之间说清楚。”
他的意思很简单,要钱要票都行,但是你得做好自己的事情。
吴优当然听明白了,笑着点头“没问题,白叔叔你放心,回去以后咱们签一份协议,以后我的事情不会求到你们。”
“你们养老问题我也不会承担,相当于这些钱买断了咱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话是实话,但很难听。
白敬国皱了皱眉,看吴优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平淡了,多了一分厌恶。
这种势利且没有眼光的人,果然是农村人养出来的。
他没有多说什么,点点头算是同意了。
张梅目瞪口呆,她总算是听明白了,优优要跟她回乡下?
还要跟亲生父母断绝关系,以后不再来往!
她喜忧参半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吴优接过钱票放在张梅手里,“妈你收好了。”
“不行,你拿着,妈这人多我怕丢了。”张梅头一回拿这么多钱,她真怕被人偷走了。
吴优想了想也对,就点头拿回来了,但是抽出来五块钱,还有二斤粮票给她。
“明天早上吃饱了,我中午来看你。”
两人出来根本没换粮票,带的还是家里贴的大饼子。平时张梅就喝点旅馆的热水,就着饼子填肚子。
吴优也知道她的情况,这才留下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