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一听,有些意外的回头望向陆星河。
“你将人家田坎都卸了?”
陆星河也回望向她,朦胧的月色中,小丫头的双眼亮晶晶的。
“嗯,反正他们家的谷子都是瘪壳,卸不卸田坎,都不会影响收成,但我至少得出口气,省的叫人家以为咱们好欺负。”
楚月听罢,笑弯了一双眼。
“那人估计会恼的跳脚。”转而又一脸担忧,“咱们是泄愤了,那户人家明日看到田坎都没了,不会来咱家里找麻烦吧?”
望着那一脸忧虑的小丫头,陆星河原本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,但手刚伸出去便又缩回来了。
“不怕,总归理亏的是他们,天塌下来,还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,你别睡的太靠墙了,土墙灰多,会弄脏衣服的。”
说完,他重新背对着楚月睡好。
楚月听了,将身子稍稍往里挪了挪。
“相公,等赚到钱了,咱们将家里修葺一下吧,我瞧着这屋顶好似不太稳妥似的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第二日一早,楚月是被叫喊声吵醒的。
“陆星河,你出来,我们家田坎是不是被你撅掉的?断人生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,今儿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个说法!”
楚月醒来的时候,见陆星河已经穿好了鞋子,她也赶忙下床,踩着鞋子和他一起出去了。
出门的时候,见陆星平和陆星安从一个屋里钻出来。
兄弟两恐怕都是被吵醒的了。
陆星河打开院门,那人便要冲进来,却直接被陆星河拽着胳膊甩出去了。
“去外面说,别吵着我家的人了。”
那人因为力气比不过陆星河,只能在陆星河摄人的目光中,随着他去了稍远一些的山脚下。
楚月望了眼陆星平兄弟俩,小声问道:“你们知道那是谁吗?”
“是里正的侄子,叫陆大贵,因为又懒又爱占便宜,刚成亲便被他爹娘分了家。”陆星平满脸不屑的往陆大贵的方向瞥了眼,“旱了这么两个月,田里也干了一个多月了,就没见他去挑过一次水,撅田放水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。”
楚月点头,望着不远处陆大贵在陆星河面前丝毫不占优势的模样,突然也就不担心了。
这种酒囊饭袋,怎么可能是陆星河的对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