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轻尘美目冰冷,“杨仲游,你真以为我染轻尘不敢与你杨家撕破脸皮吗?若非看在你父亲是我爹生前好友的份上,我怎会忍你至今!”
对方若是只说了前半句还好,染轻尘或许会相信一二,可偏偏故意编扯什么姜墨辱骂她,这鬼才信。
杨仲游整个脑瓜子都嗡嗡的。
自己被打了,不仅没能讨回公道,反而还是自己的错?
意识到染轻尘可能误会了,杨仲游挣扎着起身,每一呼吸皆带出鲜血,夹杂咳嗽之音,悲愤指着姜守中,“染大人,刚才真的是他打了我两拳,地上还有血,我不会骗你的!”
扫了眼地上血迹,染轻尘美目一凝。
一个三品武夫把一个小玄宗师拳打出血?除非对方用了七杀刀,否则别说是一拳打出血,便是连衣角都沾不到。
可这血……是姜墨的?
但看姜墨似乎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。
就在染轻尘疑惑之际,失心疯的杨仲游扭头怒瞪着姜守中,“小子,你是不是男人!?是男人你就承认打了我!要不然本少送你去刑部大牢,让他们去审问!”
然而此话一出,染轻尘脸色变了。
这不是威胁吗?
一瞬间,她对杨仲游厌恶至极。
真不明白杨伯伯那般磊落之人,为何能生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儿子!
就因为被自己骂了几句,竟然把怒火发泄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,这种心胸狭隘之人也配练剑?以后能有什么前途可言!
染轻尘语气冰寒如冬雪,“杨仲游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威胁他吗?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父亲是朝廷官员,就可以随意欺辱别人?看在杨伯伯的面子上,我好心再劝解一句:勿以门第自傲,凌人于下,天道好还,行恶终必受其殃!”
杨仲游:“?”
他张了张嘴,良久哑然,忽觉悲涌。
感觉自出生以来,所受诸般委屈与愤懑,俱不足此刻锥心砭骨。
“再提醒你一句!”
染轻尘对杨仲游寒声道,“姜墨是新院内定人员,有特殊案件在身。你若敢报复他,坏了大事,本官必会将此事上奏朝廷!”
说完,又对姜守中道:“我还有公务要跟你说。”
女人转身朝着书房走去。
姜守中跟了上去。
只留下悲愤欲绝的杨二公子一人在风中凌乱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