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茨菲尔控制呼吸,一会看看女神的背影,一会看看旁边的宝剑。
这把剑救过她的命,在她第二次闯入牺牲者圣殿,从《过去未来之书》那儿获得欲念邪神的情报后,那些“狱卒”靠近过来,对懵懂的她伸出爪牙。
……还是图撒提醒她举起这把剑,她才得以从那里脱困。
后续能够粉碎席娜的阴谋,甚至抹杀死神树的威胁也是因为她用仅剩的神血墨水画出了宝剑。
它不止救过她一次,希茨菲尔自然对它有一些特殊的感情。
但是现在这个……是什么情况呢。
剑就在那里,那金发的背影是谁应该无需多问。希茨菲尔事先考虑过很多种进来后可能面对的场景,比如一上来就要抵御污染和同化之类的……她却是没想过此时的体验会这么轻松。
是的——就是“轻松”,因为她根本不敢奢望自己居然能有闲暇来思考问题。
她不需要立刻考虑迎敌,不需要立刻考虑解谜,不需要立刻担忧自己的安危,在她的感觉中周围的时空仿佛陷入静止一般,她甚至有一种错觉——如果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在这里站到时间的尽头。
“是了……就是这里……”
这是打破死寂的动静。
抬头观望,希茨菲尔看到“修奈特-哈里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雾气前方。那是比“哈温冕下”还要靠前的位置,她穿着自己标志性的蓝色长裙,双手张开,往前挪蹭,一边走一边大口呼吸,那语气听起来既像感慨又像吟唱。
“宇宙的基点和终点。”
“万物的起源和终结。”
“所有的故事从这里开始。”
“所有的生灭在这里结束……”
“是这里……就是这里……”
“我将在这里成就梦想……”
“我会带着期望继续前进下去……”
她说“期望”。
希茨菲尔眼神闪烁。
果然,和她想的一样。觉醒还是对哈里造成了影响。
在觉醒之前,哈里可以说就是恶的代表。尽管她需要耗费心神来思考那三个哲学难题,但她其实也维持了自身的纯粹。
比如她杀人的时候,作恶的时候。
操纵归一教派、操纵日蚀发展、支持尹瑟尔崛起、复制死灵之书……甚至借用“祂”的力量将死者复活篡夺价值的时候。
那些时候,她起码是纯粹的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