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无蔚?
她居然唤他詹无蔚?
她怎知道他的元神身份?
“回你自己床上去。”詹悸抓开她缠在他腰间的细软手臂,正要施展傀术阵法将她遣送回沈家,骤然惊觉她身上没有牵丝线!
怎么回事?
不等他深入研究,沈羲瓶蓦地又变回白玉瓶。
小小的一盏,不过手掌虎口合圈大小,静静的躺在他身侧,压着他睡袍的边角。
这……白玉瓶成精了?
且幻化成沈羲瓶的模样?
食指与拇指捏起它瓶颈,左右端详。
白玉瓶的瓶身细腻瓷白剔透,无任何雕琢痕迹与瑕疵,似经日月精华洗礼亿万年而形成,却出奇的探索不到它一丝一毫的灵气,仿佛方才那幕,只是一阵沤珠槿艳的幻象。
城府倏沉,詹悸将白玉瓶拢紧在掌间,暗掐功法心诀,隐身潜去沈羲瓶的闺房。
东方美学格局的卧室,古香禅韵,案几摆着一鼎铜制小香炉,焚着一支降真香。
降真香作为百香之首,最能助修行。
詹悸透过缥缈烟雾,遥遥望见沈羲瓶裹着蚕丝被褥,正蜷缩在床上睡得很沉很沉。
不像是会梦游乱跑去他房间睡的模样。
再者,即使会,她也应该是窜去找那个榕蓦才对,为何……那么熟门熟路的钻他怀里?
甚至,她还唤他名字,唤得那么娇软,那么好听……
“詹无蔚……”
他暗暗回味着那道清甜嗓音,已经忘了有多久没人再这样唤过他。
他那些同门师兄弟,还有那些所谓的明门正派宗主,他们死的死,伤的伤,早就不知道陨落到哪个旮旯位面世界去从新手村练起,谁还会再来义愤填膺的叫骂他詹无蔚……
然而这白玉瓶,从他陨落到六界之外的无极墟,再被人以献祭仪式召唤到詹家那日起,就一直跟随着他,距今也有七百年了吧?
这是头一糟,发生这样蹊跷的事。
他必须多多钻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