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啦,行啦,两位夫人!今儿个咱可是来看这些年轻人相亲的!”
“哎,别啊,刚石夫人说的话头我还很有兴趣呢。”
“哪句啊。”
“就是说陛下的婚事…”
这些夫人们要么是新贵人家的夫人,要么是在三年前破城时因口碑好而保留下来旧贵人家,本来毫无交集的人户,这几年却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走得近起来。
加之那位女帝并不喜三六九等之说,主张各阶层、各身份、各民族大融合,否则若是放在从前,这些新贵们怕是和这些世家门同台的机会都没有。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,大家乐呵呵的坐在一起,嗑着瓜子看戏。
甚至还说起女帝的八卦秘闻。
女帝的婚事啊,这可是头等大事!
还要选皇夫——
那位女儿考状元的妇人此刻敛了神情,等所有人的头都凑过来以后,方才压低声音道:“我也是无意听说,说去年闹得有些大,林老带着一些老臣,常跪在宝华殿外,逼迫陛下答应海选皇夫。还说如果陛下不答应,他们就不起来。”
有人倒抽一口凉气,“这林老…哎,也怪不得他,毕竟皇嗣事关重大,历朝历代有多少都是因为皇嗣之争才国本动荡,林老也是为了陛下……”
有人却明显不赞同,“咱们这位陛下…性情、心智和手段都非比常人,那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…我看逼婚这件事怕是玄,没看见徐老夫人这些年都没发话吗?”
虽说这帮夫人们因为年纪大的原因,并没有走出过家门。可到底华国风气是前所未有的开放,因此即使她们不通政事,却能通过看报纸、八卦、走家串户的时候,对朝堂的事情比之从前敏锐数倍。
“可不正是这个理?林老那一套对付从前的皇帝或许可行,对付咱们这位女皇…那可是远远不够。按照我姑娘的话…就是说林老道德绑架!”
“那陛下怎么应对呢?”
那妇人高深莫测的笑了,见众人的目光都投过来,心中不觉扬眉吐气,好不得脸,“陛下竟然说林老懒散愚钝!”
周围人一阵惊愕。
就连平日不怎么和他们亲近,高高在上的裴国公府的夫人都紧张的蹙眉。
“林老如何愚钝?”
“林老怎会懒散?”
不断有人为林老叫屈。
“陛下说林老想不到其他办法,便拿身体发肤威胁他人,却不愿动心思解决此事,此为懒散。愚钝嘛,大约是说林老黔驴技穷,每次都是这些招数,只知一味逼迫上峰,却不知为上峰分忧解难,此为愚钝。林老气得卧病在床一个月……”
“难怪前段时间听说林老病了,原来是因为此事!”
妇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,发表着自己的意见。
反正华国风气开放,允许百姓议事论事,就是乡野的妇人也敢去行政大厅当着女皇的面提意见。
她们这些人,私底下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,何罪之有?
“哎,说起来人家徐夫人都还没说话呢,林老虽说一片忠心,可因此惹了陛下厌烦才不划算!”
“要我说,咱们那位陛下非世间之人,人家那脑子想的东西可比咱们要全面。兴许人家早就想好继承大统之人!又或许…女皇陛下要学尧舜禅让皇位呢?”
一席话立刻打开众人的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