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振英笑眯眯道:“此话有理,也与牛掌事共勉。”
牛掌事心头一跳,干笑了两声,遂拱拱手:“多谢姑娘提醒。那小老儿就先回去复命了,也祝姑娘旅途顺利前途似锦。”
“谢您吉言。”
送走了牛掌事,徐振英转头看见徐德贵那边也已经打发了那解差。
原主爹长期混迹商场,对这些事情可谓是轻车熟路。
果然那解差面露满意之色,掂着银子,喜笑颜开的离开了。
前头那几个解差见这边没有异常,也吆喝了一句快些动身便回去了。
徐家众人还围聚在一起,徐音希已经将连秋枝带到旁边,徐家另外人则围着徐德远在中间。
经过这么一闹,众人的情绪低落了不少,徐振英见众人都呆着,便提醒了一句:“四婶,大伯母,先发物资和行李,这马车要跟着牛掌事回去。我们也马上动身了。”
四婶“唉”了一句,大伯母也回过神来,不再去管二房的热闹,几个人动作麻利的分发了起来。
徐振英看见还坐在地上的徐德远,蹙眉道:“二伯父,您要不……先起来?”
徐德远抬头,眼神似淬了毒一般怨恨,“徐青莺,你好大的胆子,谁允许你擅自退婚的?你一个未出门的姑娘家,拿自己的婚事去换这些个俗物,不觉得这是自甘下贱?我徐家便教出你这样的姑娘来?你眼里可还有三纲伦常?可还有女子贞洁这四个字?既退了婚,便该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,你可倒好,抛头露面不说,还敢去跟郑家人讨价还价——”
哟,这是疯狗,逮谁咬谁?
苗氏一听老大不乐意,连忙将徐振英护在自己身后,她忍了忍,又觉实在忍不了,缩着脑袋的反驳道:“二哥…话不能这样说…莺儿是我们三房的子女,退婚也是我和她爹同意的,怎么就不顾伦常道理了?你怎可安如此重的罪名…”
徐德远心中怒气更甚,只觉自从自己失势以后,谁都可以欺辱他。如今竟连这个往日大气也不敢出的三弟妹也敢来教训他了?
“这里哪里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儿!我看徐青莺这德行,根儿就坏在你身上!枉亲家公还是个秀才,教出来的女子竟这般无行无德!你以为若没有我,郑家会选择跟你们定亲?你们是皇亲国戚,还是青莺美若天仙?”
一席话说得苗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,她无助的望向徐德贵,奈何徐德贵在自家兄长面前毫无底气,只能愧疚的低下头去。
苗氏心头越发委屈。
徐振英不愿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,当下冷冷一笑:“二伯父是怨我擅自退了婚事呢,还是怨自己丢了官冲我们撒气呢,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。您若是嫌我退亲换这些俗物丢脸,这些东西您最好碰都别碰,省得脏了您的手。您若是丢了官心情不好冲大家伙撒气,我也能理解。不过嘛…这事不过三,我们大家被你牵连流放心情也都不好,所谓强扭的瓜不甜,您若实在看我们不顺眼,大家也可以趁着流放前分了家。”
徐振英一语,可谓是平地起惊雷。
苗氏惊道:“莺儿,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