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羲瓶捻了一支木簪盘起长发,换上一套深蓝色的宽袖斜襟道袍,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清艳冰冷感。
榕蓦深情望着她。
无论她变换何种风格,他都好喜欢。
“走吧,你的鞭呢?”沈羲瓶雀跃奔到庭院,扬起葱指,在他面前挥挥两下,“发什么呆?”
“没有。”榕蓦掩饰眼底情意,幻出神鞭作剑,布下结界圈,虚虚将她箍在身前,气息略微灼燎:“站稳,怕的话,也可以抱我。”
他立在她身后,身姿挺拔如松竹,沈羲瓶的身高恰过他的下颌线一点点。
假若跟他接吻,她得卖力踮脚尖。
“咳,咳……”
同在此刻,詹氏庄园那边,詹悸刚好起床在饮早茶,蓦然读取到她心声,冷不防被白玉瓶里的牡丹花茶呛咳嗽了两声。
真不知害臊,一大早,就如此慕想男人。
他没递音谑讽她,只凝神静气的听着她对那个榕蓦说:“对了,榕蓦。我昨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?”
“什么梦?”榕蓦御剑飞向云霄,左手负于背后,右手虚虚弯曲护在她身侧,对她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。
沈羲瓶低垂漂亮眉眼,俯瞰缭绕云雾之下的万里霞萤山。
她师父的道观,就在霞萤山对面的玉虚峰。
她抿抿红唇,斟酌着开口:“就感觉很神奇,像是在做梦,又像是真的。我昨晚……好像变成一个瓶子,跑去……”
话音倏忽刹住,沈羲瓶不太好意思告诉他。
榕蓦心头隐隐焦灼:“跑去哪?”
“跑去……跑去詹悸房间。”她略掉睡在詹悸床上那部分,“我好像变成他那个常常用来喝茶的白玉瓶。”
常常用来喝茶的白玉瓶……?
榕蓦揪住这几个令他很敏感的字眼,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”沈羲瓶轻轻转动了一下晶莹剔透的眼珠,试图回忆更多细节:“我忘记了。”
确实记不起来。
榕蓦负在背后的左手,暗暗拢紧,明显醋意丛生,却仍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:“只有昨晚这样吗?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