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赶忙将茶碗洗了洗,放回厨房之后,便拎着篮子,拿上陆星河给她订的小本本和炭笔随着张政出门了。
两人来到山里,楚月首先领着张政来到上次陆玉芳发现的那一小片草丛前。
“师父,您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张政蹲下身,仔细端详了一番面前的小草,随后摘过叶片闻了闻,“这叫泽漆,四五月开花的时候采收全草,晒干。味苦,全株有毒,可入药,主治水肿症、咳喘症、癣疮等,但不可食用,否则会导致中毒,轻则恶心呕吐、腹痛,重则头痛昏迷甚至有性命之忧,汁液沾染皮肤,还有可能会出现红肿敏感的现象。”
楚月听罢,忙拿出炭笔将张政所说记录在小本本上。
她不禁在心底庆幸,幸好上次玉芳没有真将这草吃下去,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哩。
将要记的重点记好之后,她便将这一小片泽漆全都采摘了,虽然如今不是采收的最佳时期,但眼下年成不好,指不定就有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将这些草采去吃了。
张政等着楚月将泽漆采摘完毕,才领着她继续往山里走去。
因着前些日子山上被采挖的过于彻底,一路上遇到的草药并不多,就算有,也大多是有毒或者微毒的。
楚月寻思着,山里人家虽然不识得药材,却能自动将这些有毒的植株避开,还真挺神奇的。
楚月跟着张政认了六种药草,还听他说了不少药理病理的知识,眼看着快到正午,两人便转身往家里去了。
到家的时候,云翠荷正在厨房里擦擦洗洗,陆星河将屋里的家具上了桐油之后,又在院子里用篱笆圈了一块地种菜,地里的土都已经松好了,还将老屋那边的鸡鸭全都抓了过来,围在菜地另一头的鸡圈里养着。
之前买的二十只小鸡仔折损了一只,如今都长成了一斤多的半大的鸡,再过段时间,这些鸡便也能杀了吃肉了,小鸭倒是一只没少。
陆星平和陆星安兄弟俩在一旁帮忙,饶是如今九月初的凉爽天气,兄弟三人都忙的汗流浃背。
楚月忙往厨房走去,“娘,我来给你帮忙。”
得先烧一大锅水让外头三兄弟冲冲澡,这个天出汗容易着凉,忙完了得冲个热水澡才稳妥。
很快,楚月便烧好了一锅水,她用盆将水打好便端去了厨房隔壁的浴室中。
“相公,星平星安,你们谁先来洗?洗好了回头换身衣裳,别着凉了。”
陆星河望向后头的两个弟弟,“星安,你先去吧。”
星安见着活儿已经不多了,便站起身先将手上的泥冲了冲,这才去屋里拿了衣裳去浴室了。
楚月将锅里剩余的大半锅水舀到桶里拿东西盖着,便开始做饭了。
中午直接煮了一锅白米饭,烧了个肉片白菜汤,一份小葱鸡蛋饼。
饭菜端上桌,楚月笑望向张政,“师父,今儿午饭做的匆忙,您将就着吃点儿,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张政摆了摆手,“你们都忙,不必特意为我做什么菜,管饱就行了。”
这老头胃口虽然大,也喜欢美食,但却不挑,只要不是味道做的难吃,他几乎是吃嘛嘛香。
一家人吃了饭,张政就回老宅休息去了,陆星河回了老屋那边看书,陆星平和陆星安两兄弟则帮着楚月一起在新屋整理东西,顺便将昨日买的菜种子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