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快,这块儿清理不干净,就不要了,天黑之前,必须把熔炉清理出来!”
周木成守着西边的矿洞,催着他们加快速度,就连得了闲暇的账房先生也被催到了这边儿做苦力。
“这山上不留闲人,先生去搬石槽吧!”
“小老儿记账……”记账先生是个老书生,手无缚鸡之力,那冷却的石槽足有数百斤,就是累断了筋,呕干了血也搬不动。
西边矿洞口已经堆起了一堆原矿石。
周木成已经火烧眉毛了,不愿放过一个可用的人手,眼见记账先生有些不愿,的
“你怎么又来了?不是让你看着他们吗?”周木成看到忽然出现的薛龄,难掩惊讶。
薛龄递出了空葫芦,“他们抢我的。”
吃喝可是头等大事,他是来告状的,当然理直气壮。
“……抢你的?谁敢?”周木成许诺了吃香喝辣,不是糊弄薛龄的,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,薛龄一口吃喝都能被抢,说到底,不过是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。
打开葫芦一闻,周木成愣住了,这稀薄的酒味,刚才闻过……
“这里面是……刚才那壶酒?”
做戏要做全套的,薛龄没反应。
周木成眨眨眼,换了个问法:“葫芦里是刚那壶糖水?”
“昂,他们抢我的!”委屈、气愤、不甘齐齐混在一块儿,薛龄把空葫芦怼到周木成眼前,眼巴巴的的等着他给个说法。
周木成眨眨眼,使劲晃了下空空如也的葫芦,有些懵,“喝了?都喝完了?”
“都喝了!”薛龄的声音听起来急切、暴躁、愤怒,但实际上,他这嘴角着实有点儿难压。
借花献佛还得借,杨万良他们这是自己送上门了,真是祖师爷显灵了。
周木成猛的反应过来,一口气跑到西北角,见了矿洞里东倒西歪的众人,笑的打跌,滚在地上,眼泪都彪出来了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说你们是一帮蠢货,还不信!非要跟一个憨儿抢吃喝,给自己药倒了!真是天大的笑话!”
周木成揪着杨万良的头发,哐哐几个大耳光子,直打的他口鼻喷血。
“老东西人面兽心,平日里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,怎么还抢憨儿的糖水喝?丢人!我呸!”
狭窄的矿洞里,鼾声此起彼伏。
“药效真好!!哈哈哈……一帮蠢货!”周木成打累了,瘫在地上,抽疯似的狂笑。
薛龄冷眼看着,这周木成手上力气不小,大腿恐怕都拍青了。
短短一日,从末流杂碎成了掌权者,压抑许久的本性暴露,不疯魔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