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干嘛要卸?”
被他强行弄醒,沈羲瓶心里本就不太爽,又听他说这话,她脸颊当即气鼓鼓的,像一只含着剧毒的小河豚那样想喷死他:
“这是我和榕蓦的道侣信物!你若嫌吵,可以捂耳朵呀,又没叫你听!”
说着,她忽顿,恍然大悟般:“不对,你怎听得见铃声?”
这可是榕蓦炼化出来的魂铃,詹悸怎也听得见?
“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“这有何匪夷所思?”詹悸轻转着尾戒,音质清冽淡雅:“你吸着我的心头血,体内契入任何东西,我都清清楚楚。”
只是,他目前还弄不清楚昨晚沈羲瓶跟榕蓦结为道侣时,为何他的心脏会疼得致命?
仿佛有一根尖锐的东西想从里面挣扎刺穿出来。
直到他用功法镇了好几次,才将它彻底压制住。
“我再劝你一句,最好及时止损,把铃铛卸了,榕蓦不会是什么善类。”
他会对他构成一定的危险,留不得。
沈羲瓶完全听不进去:“我不可能卸掉的。你连见都没见过他,就总是诋毁背刺他,肚量跟针眼似的。”
“再说,我和他心意相通,这魂铃也是卸不掉的。除非他变心,或者我变心。”
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”詹悸忽然嗜血的说:“我确实应该找个时间见见他。”
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,竟能影响到他道心!
“我不许!”听他这副口吻,感觉要去毁天灭地,沈羲瓶心底发怵,连忙阻挠:“你不能去见他。他本身就很畏惧你的法阵,你若见了他,不小心把他伤了怎么办?”
“那他会伤我呢?”詹悸勾住她脚踝那条红绳,幽幽反问:“你只担心他安危,有没关心一下我?”
“……”
沈羲瓶顿时哑口无言。
她确实好像不曾关心过他。
意识到这一点,少女漂亮的长睫渐渐耷拉下去,就像蝴蝶被打湿了翅膀,营造出一种受尽欺负的羸弱委屈感。
詹悸眸底没有任何情愫波动。
他用力将红绳往前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