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完这些,又继续去给下一个伤兵清理创口。
水盆则由俘虏端出去泼洒,重新送来清凉泉水和热水各一盆。
己方伤兵已经救治完成,现在正帮助被俘伤兵治疗。
李封用烈酒清洗的小刀挖出箭簇,又很粗暴的刮擦血肉伤口。
烈酒储备不足,只能兑泉眼冷溪水后拿来冲刷伤口;做完这些,涂抹止血金创药粉,包扎伤口。
现在储备的金创药粉也有些匮乏,一些伤口直接采用火烫的方式进行止血、闭合。
黑熊左右观察,见一个不认识的道士端来马肉粥正给伤员喂食。
也不理睬对方,就问李封:“还有多少?”
“大概三十几个人。”
李封双手压着伤口使之闭合,扭头看另一侧:“快!”
一个小道士持烧红的烙铁就贴近伤口,伤员紧紧咬着柳木枝干一脸汗水。
黑熊一眼就认出来这烙铁是给马匹烫火印的,不知道李封从哪里找来的。
李封又去重新洗手,对黑熊说:“刘豫州知我名字,有意请我明日一早去他营中救护伤员。”
“能去就去,救人终归是一件好事。”
黑熊干巴巴应答一声,这才离开伤兵区域,回到溪边篝火处。
他怔怔望着熊熊烈焰,听到脚步声察觉是甘宁的,就侧头去看,果然是提着酒坛的甘宁。
甘宁走到近处盘腿而坐,将酒推过来:“渠帅有心事?”
“怎可能没有?”
黑熊接住酒坛仰头小饮一口滋润嗓子,推给甘宁:“至今,我这手上没有杀戮任何一个人。可笑的是间接因我而死的又何止千人?”
甘宁饮酒聆听,就见黑熊低头看着双手:“今天已做好了临阵杀敌的决心,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参战。”
“渠帅所长并非搏杀,而是调度指挥。”
甘宁说着继续饮酒:“渠帅就是接战,又能杀伤几人?倒是那位,往来冲杀,今日斩获不下百人。”
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非人的存在,但粗糙的统计,也清楚吕布今天实际斩首接近百人。
放下酒坛,眯眼看篝火烈焰:“渠帅能救敌军伤兵,这已经是难得的仁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