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明知不太可能,但她心底仍然忍不住阴暗的祈祷着,最好外祖父只带走他们二房一家,这些个庶子庶女们全都跟着剩下几房去流放。
这样她就再不用跟这帮人挤在一个小院落里,也不用买件衣衫首饰都得束手束脚。
阳雪先行了礼,“五姑奶奶受罪了。我们老爷一听说徐家的事后,立刻托人前后打点,生怕姑奶奶在牢里受罪。只不过…朱国舅盛怒之下,老爷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,没得也连累了连家,因此耽误了好几天。还请五姑奶奶见谅!”
连秋枝连连抹泪,“是我不孝,连累爹爹和大哥为我奔波。爹心里记挂着我,我这不孝女哪里还敢埋怨。”
“多谢五姑奶奶体谅。”那老嬷嬷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,二伯母似乎这才看见她,认出她是嫡母身边的管事婆子,平日里颇有威严,连氏心中再不愿,却仍要做足礼节,“陈嬷嬷,劳烦您也走这一趟。”
“五姑奶奶,老婆子不辛苦,只是辛苦了夫人,这几日日日念叨你,就怕你在牢里受半分苦。这不,圣旨刚下,老夫人便去求了宫里的贵人网开一面。趁天未亮,你现在就跟老婆子走吧。”
徐振英听见那老婆子的话,唇角微微一扬。
许慧鸣暗中扯了扯她,低语道:“妹妹笑什么?”
“我笑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什么好戏?”
徐振英指了指连氏,“看咱们二伯母是要和离还是要跟我们一起流放。”
苗氏幽怨的看她一眼,似不赞同道:“莺儿,不要乱说。长辈是非,你岂能随意议论?”
徐振英但笑不语。
苗氏瞧着,眉头轻蹙,一双美目似有疑惑。
“现在?”连秋枝总觉得哪里不对,转身回顾徐家众人,问道,“那我婆婆和夫君呢,他们什么时候走?”
那老婆子“嗤”的笑了一声,似并不将连秋枝这个庶女放在眼中,恍惚间连秋枝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,这个陈婆子拿着藤条抽她手心。
她记得当时她也是这样的神情,虽是奴才,可架子比她这个小姐还大。
连秋枝已经不是很多年前的小姑娘了,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脸色微微一变,“嬷嬷,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五姑奶奶,您当连家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?救你一个,已是夫人豁出脸去四处求人求来的,你一个不够,还想搭上徐家整艘烂船?”
大伯母这回听明白了,“老虔婆,你什么意思?!”